他有多痛苦，也从来不知道他有多不愿意。
林烨华浑身一震，最后却还是喑哑着声音说：“想。”
朵朵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，说：“没事的。”
无论是什么事，都该有个彻底的了结。
艾姐是。
林烨华也是。
她端起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杯水，说：“喝口水吧，你的嘴唇都干了。”
林烨华只是看着那杯水，眼眸微动，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水，说：“好。”
他一口喝下，没过多久就静静的睡倒在她的怀里，他的呼吸平稳，头枕着朵朵的双腿，眉眼舒展，十分安心。
朵朵起身将他放在了沙发上，拿起被子给他盖上，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后，温柔的笑了。
“我去办点事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她将一直披散的头发绑了起来，拿起准备好的包包，又拿上了车钥匙和林烨华的手机，转身离开。
她用林烨华的手机给柏玉发了条消息。
‘我回来了，见一面。’
柏玉没过多久回了一句：‘直接过来老宅。’
朵朵将手机扔在一旁，踩下了油门。
或许是由于柏玉的叮嘱，朵朵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柏玉所在的房间，她开门走了进去，柏玉看到她的一瞬间，神情有些奇怪，像是猜中了什么，又在讶异什么。
“你不好奇吗？为什么林烨华没来？”
朵朵坐在了柏玉面前，轻声询问她。
“他在哪里？”
柏玉果然问了一句，但看上去并不像是有多在意。
朵朵神色平静，“他在我家里，今天是我要见你，不是他要见你。”
“你见我做什么？替艾晴天来看看我过得有多惨？”
柏玉说着冷嗤一声，朵朵笑着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不是，我是来还艾姐一个清净的。”
柏玉皱紧了眉头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柏玉，你将烨华的母亲赶出家门，害的烨华背负着仇恨长大，你杀了艾姐的父母，又嫁祸给了王沛沛的父亲，你罪孽深重，但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半点不安，你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朵朵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到让人心生寒意。
柏玉脸色惊变：“你怎么知道？谁跟你说这些事的！林烨华吗？”
这些事是她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隐秘，却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揭开。
朵朵摇了摇头，却并不愿意多说。
“柏玉，你岁数也不小了，你也活够了，你不想结束，也没有勇气结束，那我就帮你结束吧。”
她站了起来，掏出了准备好的小刀，小刀在光下闪着锐利的冷芒。
柏玉吓得脸色一白，她想逃跑，但她和朵朵坐的距离太近了，还没能站起来就被朵朵用手压了下去。
换成以前的柏玉是不会这么脆弱的，但现在的柏玉已经被药物亏空了身体，连走个路都得人扶着，从一个精神干练的女强人变成了一个病痛缠身的老朽，她无力挣扎，只能惨白着脸看着朵朵，眼里溢满了恐惧，但却并没有多少慌张。
“朵朵，我没有伤害过你！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，你不能这么对我！”
“柏玉，你是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，所以要了你这条命后，我这条命也赔给你，一命偿一命，不。”
朵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，说：“是两命换一命，我觉得你不亏。”
她说着缓缓的将手抵在了柏玉的小腹，柏玉瞪大了眼睛，拼命的挣扎了起来，眼睛不断的看向门口，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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