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儒,何需为瞻箦忧心?以瞻箦才名,四品当不在话下矣。只是,美鹤当唳于青冥之上,切莫困居于潭丛尔。”
“谢过三位尊长教诲,刘浓不敢大意。”刘浓朝着三人各作深揖,纪瞻言中有音,太子舍人乃上等清职,不知多少人趋之若鹜,若是刘浓定在四品以下,休言谋取此职,便是纪瞻再有心提携也难有所为,怕是连提名也不可得。而若是在四品,便是次等士族之最极,纪瞻便将趁势提名刘浓。
当下,纪瞻三人再对刘浓好生一阵勉励,而后登上回返建康之舟。刘浓站在柳树下,遥望鳞波节节、舟帆点点,胸怀畅阔不已,从绿萝怀中接过琴,也不铺苇席,就着青草丛盘腿而坐,将绿绮横打于膝。
“仙嗡……”
“嗡咚……”
琴音沿着江面洋洋铺洒,忽高忽低间似盘若荡,倏尔一举飞天,直插九天寰宇,来回呼啸,继尔声势稍弱,纷纷洒洒落下万千缨络若絮,映返明江。
《望秦》
“嗡……”
余音似喃,若隐,藏于草芥,归伏静流。
王导站在船头,遥望江岸,捋须的手滞在斑须正中,未落而不觉。美郎君头戴青冠,一身月袍随风展,腿间横陈乌墨琴,隔得太远样貌辩不清,但恰是如此蒙胧,更衬得飘然若仙。
良久,良久,王导捋至须尾,问道:“此乃……何人也?”
纪瞻笑道:“华亭美鹤,刘瞻箦。”
周顗补道:“醉月玉仙!”
“嗯,原是此子……”
岸上。
刘浓缓缓起身,朝着江面上的停舟团团一揖,继尔把绿绮琴斜揽在背后,阔步而去。
陆晔站在柳下,半眯着眼晴暗叹:‘唉,小小少年郎,真若明珠也,舒窈明目独具也……’转念回神,愣了一愣,朝着刘浓的背影冷冷一哼,不自然的捋了捋须,殊不知用力过猛,拽落胡须三两根,摊在掌中一看,再叹一声。
……
竖日,云淡风清。
耽搁数日的定品再行,中上士族考核咏赋,次庶子弟考核经世。刘浓从箭囊中取出考题一观,嘴角微微一裂,当即振袖作书,仅仅一个时辰便封了箭囊,大步迈向顾君孝。
“朴朴……”木屐声,沉稳而有序。
顾君孝又在旁若无人的捉虱子,闻听脚步声,斜斜抬目,见是刘浓提囊而来,伸出中指轻轻一扣。刘浓置囊于案,深深一个揖手,而后,迈着淡定的步伐,不快不慢的从众多诧异的眼光中穿行而过。
“华亭美鹤,果然名传非虚……”
“然也,名士也……”
“唉,我若有妹,定将妻之!”
“嘿,汝有妹,比得陆氏骄傲否?”
“这个……”
私语纷纷时,刘浓淡淡一笑,当走到门口时,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顾君孝。顾君孝仿若心有灵犀,疾疾的抬起头来,恰好四目一对。
刘浓一怔,而后再度一揖,转身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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