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六十六章 斯人已逝_门阀风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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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相对曲案,二人慢笑。

  稍徐。

  僧人注视着刘浓,缓缓挽起双手,作揖道:“华亭美鹤刘瞻箦,真乃古之君子也!法虔,敬也!”言罢,按膝而起,敲钟三响,一慢二快。

  “咚,咚咚!”

  钟声响起时,刘浓微微一笑,作揖还礼。

  支遁搓掌笑道:“瞻箦志存于胸,缘法亦不可摧之。若论风姿修拔,吾所见闻者,唯王氏郎君,可与汝共辉矣!”

  “哼!”

  华袍郎君冷冷一哼,袍袖一挥,单手揽在背后,面上神色颇是值得人推敲。

  闻得哼声,支遁神情窘然,亦不知怎地,其面对华袍郎君时,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,恰若被缚之鹤!

  僧人摇头缓笑,知晓些内情,有心替支遁解围,便对刘浓笑道:“刘郎君,松下三问已过,可咏赋三阙。常闻美鹤擅咏,今日是咏诗尚是叙赋?”

  “且慢!”

  华袍郎君袍袖一抖,斜踏一步,淡声道:“法虔兄,萧然借方丈之地一用,可否?”(方丈指寺僧所居之室。)

  僧人眼底藏笑,挥手道:“莫说方丈之地,便是将此寺让于子泽,又有何妨?”

  “不敢受也!”

  华袍郎君嘴角一歪,眉端轻扬,侧身向刘浓拱手,淡然道:“刘郎君,萧然受人之托有事相告!”

  受人之托?

  刘浓惊疑,面却不改,揖手道:“刘浓谢过萧郎君!不知是何事?”

  “且随我来!”

  华袍郎君脸颊浅皱,稍作还礼,便转身向松侧法虔居室行去。

  刘浓紧随其后,心中则在细细思索:料来,这萧然与支遁与法虔应属旧识,而后者皆是有名的雅僧,与会稽上等门阀交往频频。江东萧姓鲜见,气度如此凌傲,莫非是兰陵萧氏?他受何人所托?莫非是建康王卫?嗯,不对,王、卫刚致信而来,哪又会是谁……

  待二人度至居室中,支遁慢慢吐出一口气,涩然道:“见得他来,支遁想避却途遇瞻箦。唉,此乃缘法,不可避也!”

  僧人笑道:“既不可避,放怀便是,鹤呢?”

  支遁负手而立,淡然道:“放了!”

  “哦!”

  法虔看着眉色尽舒的支遁,心中怦然而动,随即缓缓一笑,揖手道:“恭喜支贤弟,桎梏已去!”

  “嘿!”

  支遁讪然一笑,毕竟尚有牵念不至烟过无痕,遂转移话题:“萧然向来性傲,此时不愿闻刘郎君咏诗,料来已然心服,只是爱惜颜面尔!”

  “然也!”

  僧人会心而笑,随后想起支遁与兰陵萧氏间的纠葛,劝道:“支贤弟,若是不愿再避,理应……”

  支遁道:“法虔兄,彼事已逝,何必再提。”

  方丈之室内,一丈四方。檀香如徐,矮案呈黄。

  “华亭刘浓!”

  “兰陵萧然!”

  果是兰陵萧氏!

  刘浓淡然而笑,接过萧然递出的信帖,只见帖上书着四字:瞻箦亲启。字锋苍劲若古不似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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