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倦色。
厉景煜握住她的手，半蹲下来，面对着她，“芊芊，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从曦城到京都，坐火车需要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，这样算来，芊芊大概是昨天下午快要到晚上的时候出发的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退学，再连夜来京都。
要说是为了他来的，他不信，他有自知之明。
尹芊芊抿了抿唇：“我被开除了，你知道的。然后…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开除了……”尹芊芊将表彰大会那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他，又说了为什么厉老爷子突然帮她的事。
越了解这件事，厉景煜的脸色就越沉。
当着全年级的面开除芊芊？
还用那种话诋毁她？
还有他爷爷，不帮就算了，还搞出个记过处分是来恶心谁呢。
“没事，反正我自学也行，我先来京都发展一下，等过年我就回去找人帮忙安排下学籍问题，我一定会参加高考的，你放心。”尹芊芊看他脸色不对劲，赶紧安慰他。
厉景煜握着她的手，“被那样指责，生不生气？”
尹芊芊一愣，随即很诚实地点头：“生气。”
“想不想哭？”
“当时想，但我更想骂人。”尹芊芊倾身过来，将脑袋埋在他肩窝处，“我可想骂人了，我这么好的学生，他真是眼瞎了才开除我。”
她在他耳畔边小声埋怨。
娇声娇气的调调让厉景煜特别心疼。
他抱住她，“就是他眼瞎。等我们找个更好的学校，高考考个状元去狠狠打他的脸。”
“好。”
厉景煜抬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了拍，然后拥紧她，“对不起，芊芊。”
尹芊芊一怔。
“因为我的原因，我爷爷……”
尹芊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，“厉景煜，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，你的优秀才没有错，是现在的我配不上你呀，我会努力的。”
努力跟上你的步伐，不让你难做，不让你停下来等我。
尹芊芊蹭了蹭他：“你特别好，厉景煜。”
厉景煜感觉胸膛处炙热而澎湃。
有些无法宣泄的情感让他手臂用力紧缩，只想抱紧身前的人。
长久以来的紧张感似乎在这番话里突然消散，剩下的唯独一句，谢谢你，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
“厉队！”
砰砰砰！
突然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砸门声。
“厉队，我把车停好了！”
陈嘉宇在门外吼。
鼻尖正在泛酸，眼眶正在炙热的厉景煜突然很想打人，想把人按在地上爆头。
靠！
陈嘉宇是不是没长脑子？
尹芊芊松开他，感觉到他那阵烦躁，不禁笑弯起眼睛，伸手推了推他，“快去开门。”
厉景煜有点可怜地望向她。
“快点。”
厉景煜在尹芊芊的催促之下，才起身去开门。
将门打开之后，门口站着的可不只有陈嘉宇。
罗游也在外面。
“带女朋友了？”罗游挑着眉眼看向厉景煜。
厉景煜不想搭理他，只看向陈嘉宇：“车钥匙。”
陈嘉宇赶紧把车钥匙给他，然后又急忙道：“厉队，你现在是不是……不走了啊？”
他是知道厉景煜去请假的，当时他得知之后，拦了半天没拦住，谁知道尹芊芊现在自己过来了。
因为有罗游这个竞争者在旁边，陈嘉宇也没直接说出请假条三个字，唯恐罗游跑到秦朔那里去告状，秦朔又要搞他们队长。
“知道了。”厉景煜点头了点头，他伸手拉住门就要关。
罗游抬手在门上撑了一把，“厉队，带小姑娘进宿舍……这层楼的隔音效果可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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