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甘心受死。”
楚越见此又心软下来，魂修本性如此，杀一个魂修不是什么难事，将来也许还有千千万万个魂修。
他收起来剑，拉紧了衣襟，脸色冷得像他的剑一般。
“你走吧，今夜我当没发生过。”
见好就收。
伍曼贞坐起来，来到帐篷门边，掀开门帘的时候，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楚越，然后才走了出去。
……楚越握着剑，沉默许久。
次日。
南行继续，他们来到人迹罕至的郊外山路。
连迟钝的张玲玲都发现，楚越对伍曼贞的态度陡然急下，不……应该说是对他们也是衣服冷冰冰的样子，好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。
“楚师兄从未这样过，他是怎么了？”张玲玲压低声音，悄悄问张夜。
“不清楚，可我觉得楚师兄心里有事，我们不去打扰为好。”
“……”
中午时，张玲玲吵着要吃兔肉，想动身去林子里捕猎，而张夜不放心便跟着她一起进去了。现在就剩下他们二人，楚越远远坐在草坪上，正在打坐冥思。
伍曼贞在煮一锅鱼汤，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，便用自制的竹勺子舀了一碗汤，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来到楚越面前。
他在旁边坐下，堆起满脸笑道：“楚公子，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楚越依然巍然不动。
伍曼贞也不尴尬，他疑惑地想，难道是怕汤太烫？这也太难伺候了。
于是，他轻轻吹了吹，把一勺汤递到楚越唇边，然后笑弯了眼睛：“现在不烫了，不管好不好喝，你先喝一口吧？”
但是楚越还是不理他，伍曼贞脸瞬间耷拉下来，有些生气道：“你……是不是还在生气，说是仙家，我看比人还小肚鸡肠。”
楚越耳朵聒噪得不行，抿了抿唇，终于开口了。
“你为什么以女子容貌行骗？”
伍曼贞立即反驳：“我没有骗人，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女子了？”
他不过是长相阴柔了些，从小到大，便有大一片人将他认作女子，被骗也只能怪自己。
“那你又为何着女子装束？”
“……”伍曼贞又急着反抗了，“那是因为我哥说过，出门在外，不能暴露魔界的身份，以女子之身示人更方便一些。”
楚越第一次听这种说法，猛然间辨不出真假。
他半睁开眼睛，便看见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，又可怜又期待地望着他。
“想来你也耍不出花样。”他低眸看了一眼汤碗，便拿了过来，舀起一勺汤喝了下去。
清淡鲜香，的确是一碗好汤。
“我也不想这么穿的，但是我家里有个管人精，总是跟我说只有假扮成女子才不会有危险。从小到大，我便生活在魔界中，除了哥哥和管人精，就没见过第三个人，还好我逃出来了，还那么幸运遇见了你。”
楚越偏过脸，见身后翠林葱郁，少年眉眼愈发精致。
伍曼贞回过头期待地望着他，“我只把秘密告诉你一个人，你能帮我保守吗？”
“嗯。”楚越点了点头。
无声中的气氛变化，巧妙地抹去了那次尴尬的经历，伍曼贞觉得他们算是冰释前嫌了，可谁知道下一刻，他就被楚越的问题哽住了。
“你真的叫阿曼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。”
伍曼贞笑容凝固了一瞬间，他随即用更灿烂的笑容掩饰，道：“我当然叫阿曼，我与你从前并未见过。”
“想必楚公子见得人多，把我记混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楚师兄！！”
正在此时，从林子的方向传来了张玲玲的尖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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